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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动物在哪里】[暗巷组/Gradence]野猫(上)

这篇送给亲爱的学妹 @阿乱 

虽然还欠了一堆债,但不知道啥玩意儿给了我勇气不一发完结......

大概是因为我就这么宠她(请要点脸

OOC肥肠严重

加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私设......

纽约最近的天气很糟糕,至少Graves走出魔法部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刚刚踏出魔法部的时候,安全部部长天生的敏感让他感觉到有一滴雨点砸在了他的肩膀上,隔着层层衣料只能感受到坠落的轻微力道,很不明显地,水滴从黑色大衣的布料上缓缓晕开,Graves凛冽的目光落在了被雨水标记过的地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掸了掸他的肩膀,如同掸掉他在文案室穿梭时一不小心着陆在这个位置的灰尘——尽管他知道他掸不掉渗透入针织线之间的水渍,指尖抚过潮湿的痕迹令他不舒服地皱了皱他粗而浓密的眉毛,接着他抬头看向了天空,迎接他的是更多的雨点,首先遭殃的是他的额头,那调皮的小东西带着不友好的寒意刺激了他的皮肤,其次是他的脸颊,纽约的雨从来没有小说中描写的那样带有诗意和缠绵,它们继续着它们的袭击,从稀少的进攻转向了大部队的扫荡,雨点从稀疏变得稠密,落在街边掷地有声,柏油路被密密麻麻的斑点占领只不过是几秒钟的事,却已经发展到“这不是简单地用手帕擦拭”就能解决的地步,Graves庆幸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搭错了一根筋围上了御寒的围脖,他竖起了自己的领口,裹紧了大衣,接着他走进了越来越大的雨里。

雨下得频繁了起来,不知道对于这个季节的纽约来说,频繁的雨算不算正常,Graves不会冒险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他的魔杖为自己遮风挡雨,他得保证下一个被傲罗们审判的不会是自己。遗憾的是,魔法部不会有什么直接通往自己家的密道,失去了魔法的庇佑,他得和一个从工厂下班的麻鸡一样,行走在突如其来的坏天气当中,毫无差别,除了他穿的不是工厂统一分发的宽松而又油腻的工装背心与衬衫。该死的阴雨天,现在他几乎要和英国人一样,在腋下夹一把雨伞和一份新鲜出炉的《泰晤士报》。

天以一种可怕的速度阴沉下来的时候,Graves丝毫不感到意外,雷声在云层中蓄势待发,Graves听到了若隐若现的轰隆,像是野兽在发出咆哮前的酝酿,被坏天气霸占的纽约如同一张泛黄了的旧照片,Graves没有雅兴成为这破败的画面中的一员,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不去顾及一不小心踩上水洼的皮鞋沾上了脏兮兮的泥点,他在被屋檐遮挡住的那一片干燥的空地上留下了一连串湿漉漉的脚印,随后拐过了已经亮起了路灯的街角。

就是在那一刻左右发现他的,Graves惊奇于自己还能在匆忙中因为暗巷传来了零碎的争执停下自己的脚步——那是两栋纽约过早兴建起的老建筑,Graves能从短暂触摸那狰狞的纹理中感受出砖块的腐朽,在风干的瓦砾中崛起的建筑物之间留下的缝隙是购买这片土地的资本家富饶的盈余,却在阴霾中沉寂,被无休止的垃圾所填满,变成了无赖们掩人耳目的勒索宝地。暗巷神秘似传说中的美杜莎,引人入胜又令人望而却步,仿佛只要往那无尽的黑暗中瞥上一眼,就能风化成冥顽的石头。

没人想把自己无端卷入是非,Graves也许是个例外。

Graves在巷口驻足了一会儿,暂时的风平浪静营造了一种错觉,直到身体撞击墙壁的声音出现之前,Graves差点从巷口挪开了他的皮鞋,他宛如手持盾牌的珀尔修斯,拿出了能砍掉蛇头女妖头颅的架势,无畏地走进了被黑夜笼罩的危险地带,走进了光明的对立,伴随着雷鸣出现的闪电如同一条迅猛疾舞的银蛇,在无尽的夜空中留下了一道转瞬即逝的魅影,照亮了墨色中的一星半点,Graves能勉强看到勾勒出的几个交叠在一起的轮廓,在漆黑剪影的边沿泛着显眼异常的白色的光,远观宛如一幅精心雕镂过的版刻,Graves同一个想要近距离欣赏艺术品的商人一样,靠得更近,他的手因为未知的情况不自觉地摸上了魔杖,指纹在光滑的材质上摩挲,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对手不是一个魔法师,他会尽量克制住自己使用它的冲动。皮鞋的鞋底谨慎而又轻柔地亲吻着被水湿润过的地面,每一步的间隔意外得充满规律甚至富有节奏,Graves以一种优雅的、居高临下的姿态接近与此同时正在发生的真相。

“怪物!”

然后似乎是石头砸中了什么。

这是Graves在进入暗巷以来所听到的第一句话,在那之前的整个过程都安静得过分,乃至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但仍如磁石一般紧密地拴牢了Graves的好奇心,而那句突兀的谩骂回荡在空幽的暗巷,两秒后Graves捕捉到了刺耳的回声,这句话恰似平静的池塘中央泛起了涟漪,激起了Graves好奇的同时也激起了他的警觉,原本轻捏住魔杖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镶嵌着杖芯的魔法造物,严阵以待,等到Graves的视野开阔起来,他发现自己距离那个嬉笑着正准备扔出第二个石块的少年不过只有半英尺。

“嘿。”

Graves故意以一种低沉的嗓音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他的手用微弱的力气搭住了那个少年的肩膀,满意地看着少年花了不多时察觉到肩膀上异样的重量后弹开的身体和哆嗦的肩膀。高个子的少年平复完自己受到的惊吓,气愤地转过了头,想要看一看始作俑者,他的头几乎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撞上了Graves的鼻尖,等少年辨认出眼前站着的Graves是个货真价实的成年人之后,他积郁的满腔怒气和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先生。”

他不满地握着那一块还没有机会能投掷出去的石头,粗鲁地上下观察着Graves的着装,生硬地恪守着他明显不想恪守的礼节。

“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

Graves不去理会少年强装出来的客套,他的目光径直越过了少年的头顶,少年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胖胖的男孩,Graves多么希望他能掏出他的魔杖为他照明,好在能见度还不至于差到让他暴露身份的地步。男孩比高个子的少年还要高出一个头,他的脸上满是资本主义的肥油灌溉出来的横肉,Graves能够嗅出他身上的狠戾与蛮横,他的脑袋上戴着一顶前卫的前进帽,Graves无法用肉眼区分出那是灰色的还是黑色的,不过它结实的面料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道道白色的线,和周围暗淡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大概还偷了他父亲的雪茄盒子过瘾,那是自诩为上流的生意人之间的通用货币,Graves能闻出巷子里弥漫着他厌恶的烟草味。其他的装束Graves再没能分辨出来,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孩儿正以双手环抱胸前的姿势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不难判断,这是两个不入流的、没有教养的小混蛋。

比起咄咄逼人的少年,胖胖的男孩显得更加乖张一点,他没有正视自己,而是古怪地侧着自己的身体,Graves顺着他面向的方向看了过去,这才明白过来他刚才所忽略的。

雨是没有停歇的,只是不再变大了而已,它保持着始终如一的进度,慢条斯理地下着,完成它的洗礼,尽管它确实无法洗刷掉罪恶,Graves在雨水形成的帷幕中与男孩们对峙,他们僵持了一会儿,高个子的少年渐渐露出了不耐烦的态度,这时,角落里堆满了杂物的袋子忽然动了一下,Graves在那些破旧的袋子上发现了一个他进入暗巷后未曾注意过的身影——他以为这两个小无赖在逗弄一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野猫,用石头砸中它柔弱的身躯,以听它凄惨的叫声而取乐,事实上,直到一丝抽泣从袋子的正上方传来之前,Graves都没能意识到,这两个小无赖在戏弄的,梅林的胡子,真真切切的,是人。

“你们最好快点离开。”

Graves在弄清楚他们在合伙欺负一个人的时候眼神中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他在嘴上不咸不淡地抛出一句,算是警告,他希望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最好能懂一点识相,但他们爆发出的哄笑已经把“不懂”这个单词写在了他们的脸上。

“先生。”

Graves怀疑这个高个子的少年快要被雨水给呛着了,闪电宛若钨丝即将耗尽的灯泡,在提供了昙花一现的光亮之后香消玉殒,少年的头发湿答答地贴在他的脑门上,雨珠从上唇滚到了下唇,可他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这场雨对他来说不是败兴,更像是助兴,他让身后的胖男孩摘下了帽子,而他则把帽子拿在手里,伸出了右脚,脚跟点在地上,右手的手腕端着帽子打了几个旋,腰微微弯下,鞠了浅浅的一躬,酷似一个在马戏团的滑稽小丑为自己的表演谢幕。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让你知道,出口在那边,请不要再妨碍我们为民除害。”

少年把帽子丢还给了自己的同伴,那胖子在接过帽子后使劲地甩了几下,想要甩干净上面的水珠,少年将石头上下抛了一次,刚想瞄准他的目标,小臂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制住,动弹不得,Graves用得不再是拍抚他肩膀的力气,他狠狠地握住少年的小臂,就像在拧一段湿透了的毛巾,石头在牵引力下脱手落在了地上,Graves在达到能拧断他胳膊的程度前率先松开了手,高瘦的少年捂着他快要报废的脆弱的胳膊,他重新戴上帽子的跟班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让Graves尝一尝他有份量的、肉乎乎的拳头。

Graves许诺过,对手不是魔法师的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掏出魔杖,这次他铁了心想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两个男孩在看到Graves从隐蔽的地方拿出什么东西的时候还以为是火枪,他们在武器的威慑下往后推了一步,后来才看清那只是一根木棍,这换来了他们的一阵嘲笑,Graves不会让他们笑得太久,当然也不会下毒咒,只是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点鼻青脸肿的记号,最后施了一个遗忘咒,让他们自己也无法向家人解释清楚他们身上瘀伤的来源,目送着两个恍惚的男孩迷迷糊糊、不明不白地走出了暗巷,Graves才有时间去关心一下那个倒在垃圾堆中的受害者。

他点亮了魔杖的杖尖,既然将它抽出来了,就要物尽其用,反正遗忘咒会让麻鸡们忘记一切,没有人会知道部长带头起了一个坏榜样,安全部部长算是给自己开了一个后门。

幽蓝色的光线下,Graves欣慰地发现,他总算能够看清那只“小野猫”的样子,他的确像一只受伤的哺乳动物那样埋在污秽之中,短短的头发齐齐地截到耳朵的位置,脸上有一道带着血珠的新划痕,Graves可能该庆幸他敏捷地躲过了石头的重击,这使得伤口不见得到达破相的地步,不知是光线太过强烈还是他太过害怕的缘故,他在灯光的照耀下一直垂着自己的眼帘,不敢直视Graves的眼睛,尽管Graves明确地表达过自己的态度,但愿他施的遗忘咒不会让那两个小混蛋忘记回家的路。

“你没事吧?”

Graves缩短了他们之间的间距,不幸的事效果适得其反,小野猫让自己躲得更远,他的恐惧令他有意避开了Graves试探性的触摸,Graves看得出来,他排斥肢体上的接触,灯芯在他的颧骨下投下阴影,这让他年轻的脸看起来显得那么忧郁。或许他是个不大爱开口说话的人,在躲避Graves聚光灯一般难缠的眼神中,他感到了不自在,条件反射地团起了自己的身体,双手锁住了小腿,让腿蜷在自己的胸前,那颗留着蓬松刘海的脑袋就快要贴上膝盖,Graves放弃了和他做进一步的交流,他的灯光照到了小野猫的脚边,那里有几张一模一样的纸——油墨印刷的传单,杂乱无章地散在了湿润的地面,最底下的那张被积水泡烂了,皱巴巴地糊成了一团,几乎是要退化成纸浆,辨识不出来上面的内容,最上面的那张被雨水模糊了字迹,Graves只能看得到散开的墨点,他用魔法修复了最中间那张虽然被雨水打湿了一二,倒也幸免于难的传单,那是一张关于反对魔法的集会传单,字里行间能够解读出撰写这张传单的人对魔法的深恶痛绝,眼前这个内向的人不会写出这么极端且慷慨激昂的文字,Graves看着手里的魔杖,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他猜测,小野猫害怕自己的原因可能是他出于某种强硬的控制与手段下对魔法产生的畏惧。

“谢谢你,先生。”

要不是整条暗巷只剩下他们两个人,Graves会认为小野猫在喃喃自语,雨点拍打在铁皮垃圾桶上的声音都能盖过了他道谢时候的嗫嚅,Graves还在思索如何让他接受自己使用魔法的行为并无恶意,现在看来算是多此一举。小野猫的嘴唇开始有发紫的迹象,Graves看到他在不经意间瑟瑟发抖,考虑到他在雨中应该呆了超过一个小时,Graves熄灭了魔杖的灯光,转而把它变成了一把透明的雨伞,盖住了他们两个。

“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询问他名字的最佳时机了,撑着伞的Graves想。

“Credence......Credence Barebone,先生。”

他颤抖着报出了他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Mr.Graves,你害怕魔法吗Credence?”

Credence摇了摇头。

“比起魔法,我更害怕人。”

他的眼睛还是不愿意看着Graves,但他愿意和Graves交流了,这是个好兆头,他想把Credence从杂物中拉起来,在她们的掌心交汇的时候,Graves摸到了Credence手中结痂的疤痕,他翻过了Crendence的手掌,左手慢慢地从那些或新鲜或陈旧的疤痕上空划过,那些皮肉在魔力的促使下奇迹般地自动愈合,Graves用拇指和食指温柔地托住Credence的下巴,轻轻转过了他的脸,接着在他脸上的那道划痕上施法,加速了伤口的愈合,当Graves问及是谁对他做了这一切时——除去脸上的新伤,Graves不认为那两个男孩儿还折磨了他的双手,能在他手上留下错综的皮带印记的另有其人,Credence却选择了缄口不谈,报时的时钟打出的响铃声令他紧张,他在心里默默计数着撞钟的次数,数到第八下时,他的脸色变了。

“我得走了。”

他匆忙地拂去身上的污泥,低着头,佝着背,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团似的,想要冲出那把透明的伞,Graves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手肘。

“你去哪里?”

“我得回去见我的母亲,现在天色太晚了,她会......”

Credence没有把后半句话续完,他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时已经晚了,Graves猜到了对他施虐的罪魁祸首,如果他没能按时到家,Credence的母亲会用一次残忍的体罚让Credence牢牢记住归家的正确时间。

“你可以去我的家。”

Graves对着Credence发出了邀请,这可是他第一次对魔法部以外的陌生人发出邀请。

“我的家就在不远的地方,你现在冻得厉害,我能提供火炉和一条温暖的毯子。”

Graves尽量把它们说得诱人并且具有说服力,足以挽留住需要悉心照料的男孩,他握住Crendence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Credence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他无法掩饰住对火炉和那条毯子的神往,可母亲凶狠的脸有着压过这一切的力量,他在犹豫。

“再加一杯上好的热可可。”

Graves加大了他的筹码,他把伞贴心地移到了Credence的头顶上,自己则大半个身子露在了伞外,Credence惊慌地看着他,Graves不避讳地与他对视,直到Credence先一步瞥过了头,Graves如同赢得了一场胜利,他微笑着看着男孩窘迫的样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终于说出了自己那个构思了很久的专属名词。

“成交吗,小野猫?”

-TBC-

(攻略第一步,部长救蘑菇~

(昨天刚看完E宝的壁花少年,各种万万没想到,尤其是,七十年前的默默然寄生者和七十年后的赫敏铜矿的时候......这电影也让我今天跟打了鸡血一样地在写,然而,我个话唠写了三千多字,惊奇地发现:你俩咋还没见面呢?哎哟我的妈,作者比读者还闹心,紧接着我就写出了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写啥”的状态,好在最后给我圆回来了,所以果然给学妹写我就会爆肝吗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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