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旦未央

一点小糖和小刀

【折纸】（衍生来自：301）

“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Ed？”

Nygma在阿卡姆总能不定期收到来自Oswald的礼物，并且Oswald总能为他寄来的礼物找到一个绝佳的理由。

比如，他第一次寄来了毛衣，是因为他在阿卡姆的那段亲身经历告诉了他，这所疯人院的牢房冷得吓人，再比如，他第二次寄来了饼干，是因为他知道食堂的伙食大部分都是烤焦的面包和煮过头的土豆泥。

而第三次他亲手交给Nygma一个魔盒，传说中难以打开的魔盒在Nygma的手下不出一分钟就得到了破解，这个未解的谜题在谜语人手里甚至还不如一张能够折成企鹅的包装纸来得更有价值。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Oswald的慷慨对于追根究底的Nygma来说是另一个谜语，不同于魔盒，这个谜语倒是令谜语人觉得困惑，不得其解。

Nygma想要回报。

当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Oswald拒绝了，他坚称能与Nygma保持通信就已经足够，但是Nygma一再地坚持，谜语人不喜欢自己欠下人情，这令他感到不舒服。

于是Oswald便带来了，不同于前三次，Oswald这次带来的东西显得神秘。

Nygma拆开了Oswald推到他面前的盒子，他拉开了包裹着礼盒的蝴蝶结，发现里面装着白色、黑色和黄色的卡纸。

“你想要回报，Ed。”

Oswald微笑着。

“那就多为我折几只企鹅吧。”

【蜂蜜姜茶】（衍生来自：305）

Nygma还在摁揉着脖子上Butch掐出的淤青，Oswald为他在今晚受惊的幕僚长端来了一杯新鲜的蜂蜜姜茶。

“你应该喝一点。”

Oswald把茶托递到了Nygma的手里。

“你差点没命了。”

Nygma接过了茶杯，他细细地品了一口器皿中的茶汁，滚烫的液体散发出的雾气蒙住了Nygma眼镜上厚重的玻璃，当杯嘴离开了谜语人的口腔，Oswald注意到有一些细微且甜腻的茶水留在了谜语人两瓣薄薄的嘴唇上，就像清晨沾满了甘露的两片树叶。

“我能尝一尝你蜂蜜姜茶的滋味吗？”

Oswald盯着Nygma的嘴唇，看得出神。

Nygma疑惑地把茶杯递到了企鹅人的面前。

Oswald回过神来，他看着鼻尖下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笑着摆了摆手。

他不懂。

Oswald想。

【码头】（衍生出自：314）

Nygma站在码头上，天气很冷，刺骨的寒风刮得人脸生疼，他举着枪，枪口对面站着的是苦苦哀求的企鹅人，枪已经上膛了，他需要做的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扣动一下扳机，让子弹射出黑洞洞的枪管，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轻易结果了对面这个人的性命。

Oswald是熟悉这片码头的，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被Detective Gordon带到这片码头的场景，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同他开的一个玩笑，亦或者所有人都把码头当作毁尸灭迹的最佳场所，Oswald两次站在这儿的经历都不是那么愉快。

Gordon放过了他，Oswald不清楚能不能把那一次称之为好运，但眼下的境况与当时是迥然不同的，眼下的境况比当时更加复杂，Oswald没能预料到，第二次用枪逼着他站在这个一成不变的位置的，是自己所爱的人，他渴望地看着Nygma，心中还存在着一丝侥幸。

Gordon没有狠下心来杀了他，也许Nygma也不会。

Nygma在犹豫，在他的所有计划中都不曾出现过“Oswald通过了证明自己拥有爱的能力的测试”，他原本打算毁掉企鹅人的所有信仰，然后让他在绝望中吃上一颗致命的子弹，但他没能算尽其中的变数。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Nygma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峻，他定了定神，努力坚定了扣动扳机的信念。

“我爱你，Ed！”

Oswald悲哀而又卑微地乞求着。

“你不能杀了我！是我成就了今日的Edward Nygma！”

Nygma的脸紧绷着，他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他听到自己一板一眼的诀别。

“我不爱你。”

随后Oswald和Nygma的耳边同时响起了枪声。

当Nygma揪起Oswald的领子把他推到了冰冷的河水当中，企鹅人的视线里除了自己漂浮在水中的鲜血之外，还有谜语人在水中的倒影，随着水波中泛起的涟漪浮动着，渐渐的，谜语人的身形变成了一道道模糊的波纹。

这样也很好。

Oswald安慰自己。

Nygma告诉过他，爱情需要牺牲，如果自己的消失能为Nygma带去幸福，那么他便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企鹅人突然觉得欣慰了起来，他认为Nygma在最后时刻所做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不再做一些无谓的挣扎，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入了河底。

Oswald Cobblepot，从一无所有，到拥有Edward Nygma，再到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