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我没想到,决赛的时候,他俩会带着警我返场。
其实本来我还在悠哉悠哉慢慢磨这篇,结果为了怕今晚跟正主撞梗,我这几天连夜把改造计划(下)写出来了,直写得我键盘着火......
这也是我第一次把一篇搞笑文写上1w+。
昨晚的预告镜头看得我属实是有点恐惧了,吓得我直接默念一百遍“少我HE不犯法”,所以决定先来点搞笑的开开胃。
怎么说呢,现在的心情就是又慌又紧张又激动又想看,期待今晚两位鞍山少爷的最后一战!
(另外,关于这篇文想说的话也放评论啦)
(上)指路:【警察和我】刘波儿改造计划(上)
(中)指路: 【警察和我】刘波儿改造计划(中)
8.举止
最初回到警署的时候,刘波的各种举动,不能说不像警察,只能说毫无关联。
一寸照,他能比划成抹脖子。
工本费三十,他能比划成手枪。
这种与警察沾不上边的状态,在需要带上警犬出任务的时候,看上去尤其明显。
在卧底的十年里,刘波可算是体会到,警犬,就是马仔们永远的噩梦。
即使现在,刘波已然告别了卧底的身份,但他在面对警犬时的畏惧,仍然没有完全消失。
只要听到警犬一叫,他还是会克制不住地心慌,只要一看到警犬,他还是会忍不住连连后退。
可偏偏,这一次的行动,就需要用上警犬。
“师哥,你来得正好。”
见马上就要一块儿出警的刘波走进了准备室,龙傲天摸了摸警犬的脑袋,对着他师哥嘱咐道。
“我得先出去一趟,递交一份关于下一次行动的申请报告,麻烦师哥先替我暂时照顾一下队里的警犬,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龙傲天就走出了房门,把一人一狗留在了房内。
从刘波和警犬同处一室的那一刻起,气氛开始逐渐变得焦灼起来。
警犬进一步,刘波退两步。
警犬进一步,刘波退两步。
不一会儿,办事归来的龙傲天刚推开房间的大门,就看到他可亲可敬的师哥,正在和警犬极限拉扯。
“师哥,你怎么跟一警犬跳上恰恰了?”
不仅是惧怕警犬,只要在警署附近看到巡逻的警察,刘波就会提前给自己规划好路线,充分违反“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定律,左右横跳,绕绕弯弯,直到绕开这一路上所有的巡警,才最终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通常情况下,为了躲避在门口执勤的警察,刘波都会选择翻窗而入。唯一一次体验到从正门光明正大走进警署,他还特意拿出了一副手铐,把自己拷上。
“这样从正门进局子,我心里比较踏实。”
他本人是这么解释的。
刘波进警署的姿势,可谓是千奇百怪,叫人永远也猜不到,他下一次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最过分的一次,龙傲天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刘波整个人灰头土脸地站在那里,全身上下,只有张嘴说话时露出的牙是白的。
可以说,如果不开灯,无尽的黑夜,就是他纯天然的保护色。
“咱们警署的微波炉是炸了吗?”
龙傲天吃了一惊。
“啊,没有。”
刘波一甩黑不溜秋的外套,扬起了一层灰,让自己咳得够呛。
“这不...咳咳...这不今天窗边也有人巡逻嘛,我就给避开了,翻烟囱进来的。”
龙傲天的嘴唇抖了两抖。
“师哥你......怎么还刨圣诞老人的活儿呢?”
另外,在卧底期间,刘波跟随着毒蛇帮,参与了无数场大大小小的交易,便习惯了挡住嘴巴,压低嗓门,和别人小声地进行交流。
因此,除了他和他最信任的师弟龙傲天,但凡五米之内有第三个人在场,他都会以细若蚊音的音量,像说悄悄话一样,和龙傲天展开秘密交谈,逼得龙傲天在他身上一顿寻摸,就为了找到他身上的扩音键。
“师哥,你这对话,还是人工加密的啊?”
“要我不出声,敲摩斯代码也行啊。”
“我的意思是可以大方说!”
转眼间,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在这过去的几个月里,刘波重生了,但没有完全重生。
虽然有了龙傲天的帮助,刘波努力地改掉了大部分在毒蛇帮里残留下来的毛病,但一些太过深入骨髓的东西,他还没有彻底改正过来。
他的站姿坐姿,就是其中一条。
当卧底的,就是要充分进入角色,经过长期的修炼,刘波已经将混混的各种仪态和行为,练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也使得旁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是个混混。
自打刘波能独立执行警署的日常任务,他发现,每天他在路口站岗的时候,总会有过路的人,将捡到的钱,交到他的手里面。
“现在还是好人多啊,拾金不昧,捡了钱还知道交给警察。”
刘波欣慰地目送着某个路人在把钱交到他手里后,拔腿就跑的背影。
“而且做了好事,也从来不留个名儿。”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刘波慢慢地认识到了事情的蹊跷。
且不说这交到他手里的钱,在金额方面与日俱增,从最初的五块,一路涨到了一百,更离奇的是,所有捡到的钱都是只进不出,被交给刘波后,这些钱,就从来没有失主前来认领。
这让刘波感到十分困惑。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有个路人当着他的面,颤颤巍巍地打开了自己的钱包。
“师哥,会不会......是人家把你当成了要保护费的混混?”
龙傲天一语道破。
“可是我这身上穿的是警服啊!”
刘波不解。
“那大概是把你当成黑警了。”
龙傲天脑子一转,想了个主意。
“不如这样,师哥,刚好警署最近在做宣传普法的工作,明天我们去大街上,你帮着我把新印的传单发一下,顺带挽回一下自己的正面形象。”
刘波一手插着兜儿,另一只手拿起最上面的传单一看,只见传单印刷的大标题上写着:要勇敢对欺凌说“不”。
“这主题不错啊。”
他夸了一句。
结果,在第二天派发传单的过程中,尽管刘波竭力想要向大众展示出自己的和善,可路过的市民只要看一眼刘波的那副样子,便不敢不接从刘波那儿递过来的传单。
“师哥,你这传单发的......好像在身体力行地违背我们宣传的主题啊。”
龙傲天一脸苦涩。
刘波为难地挠了挠腮帮子上的胡子。
“那要不......我在外边套个卡通点的人偶服?”
“倒也不用那么复杂。”
龙傲天思考了一会儿。
“你就用那只空闲的手给人家敬个礼,人家就知道你是个警察了。”
刘波一听,茅塞顿开。
于是,每发一张传单,刘波都会带着假笑,把两根手指放在齐眉的位置,向上一扬。
“极其标准。”
“哎?这么标准吗?”
“极其标准的混混做派。”
龙傲天绷着脸部的肌肉,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样师哥,我来教你。”
他把手里的传单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
“你先把手举到太阳穴的位置。”
“这样吗?”
“太阳穴!不是额头!别瞭望了师哥!”
操碎了心的龙暑长,默默地做了一个少女祈祷的手势。
“来你把五指并拢。”
“并拢了。”
“绷直。”
“绷直了。”
“然后把你的手放到你太阳穴的旁边。”
“放了。”
“再把腰杆挺一挺。”
“挺了。”
在龙傲天手把手的教导下,刘波总算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眼见自己的教学成果初有成效,龙傲天高兴地拍了拍刘波的后背。
“行了,师哥,学会了吧?”
“学会了学会了。”
“那你先在旁边,多练习练习。”
“哎哎,好。”
正说着呢,一位老奶奶拎着包,步履蹒跚地朝着两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小伙子,请问,你们是警察吗?”
“我们是啊,奶奶。”
龙傲天弯下腰来,温柔地回应了奶奶。
“那请问,你们警署,可以办证件吗?”
“可以呀。”
“工本费要多少钱啊?”
“三十。”
奶奶笑着点了点头,正打算问一问更多的细节,然而,下一秒,她的脸色就变了,还没容状况外的龙傲天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便抱着包,健步如飞地跑了。
“这老奶奶的腿脚......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带着疑问,龙傲天转过了头。
“师哥别对着你那太阳穴比工本费啊!”
9.措辞
归队后的刘波,可以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具体表现在,任何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在旁人听来,似乎都能引起不小的歧义。
比如那一次,刘波在回到办公室后,发现有人一不小心把插头,落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于是,为了说明情况,尽快找到失主,刘波在满是警察的工作群里,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谁的头落我桌上了?”
那天,全局的警员都出动了。
场面十分盛大,龙傲天终生难忘。
不仅是这种令人误解的简写,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龙傲天发现,刘波的措辞,该怂的时候是真狠,该狠的时候是真怂啊。
相比卧底时期的杳无音信,刘波归队后,反而由于各种离奇的机缘巧合,屡建奇功。
而这其中,最为光荣的一等功,就是用一件花衬衫,把毒蛇帮的头目阿坤送进了监狱。
考虑到刘波近期表现突出,在读完龙傲天递交的亲笔推荐信后,总部一致决定,可以将刘波提拔到小队队长的位置。
身为新上任的队长,刘波不免要当着所有领导和同事的面,上台发表一番感言,鼓舞一下士气。
然而,奇怪的是,刘波的发言,总是透着一丝相当诡异的谦卑。
别人是写了一篇讲稿,他像是写了一篇检讨。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很抱歉呃......很荣幸站在这里,作为新一任当家......队长!向广大弟兄们.......同事们!进行讲话,分享我的经验。感谢扛把子......署长!对我的栽培,同时也感谢其他同事的不懈努力,让我能顺利收山......归队!我保证,我一定不会辜负各位的信赖,从今往后,我一定痛改前非,非同小可,可歌可泣,泣不成声!”
“师哥你......你你你怎么还玩上成语接龙了呢?”
“这是贯口。”
“这是贯口吗?!!”
除了会在言语间不假思索地蹦出帮派的黑话,用上不合适的词语,因为刘波脱离毒蛇帮的时间还不够长,所以在各大场合致辞时,他时常会在结尾处,搞错自己的所在单位。
“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争取带领着兄弟们,让毒蛇帮,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师哥毒蛇帮的未来早就断送在你手里了呀!”
自从当上了队长之后,刘波所要处理的职务,开始逐渐变得繁杂起来,而他所负责的范围,也变得更加广泛了。
“大爷,你看看,你说你看到的疑似毒蛇帮余党,是不是长这样?”
根据报案大爷的描述,坐在桌子对面的刘波画好了嫌疑人肖像,并将画像推到了大爷的面前。
大爷看着纸上长着火柴四肢的小蛇。
“你这是画蛇添足啊。”
不止是要兼顾日常中的各项事务,身为队长,刘波还要和龙傲天一起,负责警队的面试,亲自考核警校输送给他们警署的新人。
这也正是龙傲天最担心的一点。
最近,刘波已经在正式场合多次用词不当,每当他出现了严重的口误,整个会议室就会在顷刻间,变成一块巨大的调色板。
天是蓝的,纸是白的,话是黑的,只有领导的脸是绿的。
“绿......健康。”
刘波先是飘忽地瞟了几眼天花板,随后往下扯了扯衬衣角,语气中还带着点莫名的小骄傲。
“我是这个意思吗?!”
龙傲天恨铁不成钢。
“师哥,面试新人,这也算半个大事儿,你可千万要注意你的说辞,别张口闭口就是黑话啊!”
“知道了师弟,我绝对黑话非发挥会废话。”
“废话的话,就不用发挥了吧。”
面试如期而至。
来参加面试的学员们,履历都十分优秀,刘波也在龙傲天的反复叮嘱下,没有在学员们面前暴露出毒蛇帮的口癖。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很快,他们就迎来了参与面试的最后一个男孩。
然而,这位男孩的自我介绍,颇为反常,一时间,引起了刘波和龙傲天的警觉。
“面试官们好!很荣幸,能以小弟......新人的身份!站在这里,接受二位长官的检阅。”
这味儿......
刘波和龙傲天蹙了蹙眉,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有点熟悉啊。
即使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但结合一下之前刘波从大爷那里接到过目击毒蛇帮余党的举报,不难判断,面前的男孩,是毒蛇帮流窜在外的漏网之鱼,他想办法混进了面试的行列,要潜伏进警署当奸细。
相比起当初给阿坤打电话的莽撞,刘波成长了不少,他和龙傲天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地决定,先不打草惊蛇,就等这个奸细自己暴露出铁证。
“先说一下,你为什么希望加入警署?”
“哦,是这样的,长官,从小我就盼望着,自己能在将来,成为一个敢作敢为的人。在警校里参加训练的日子,对于我来说,是一场未知与挑战的人生历练,我希望,今后能够加入到警署的大家庭,通过为警队效力,去实现我的价值,完成我的梦想!”
“哎,你刚才......好像是提到了敢作敢为?”
刘波抓住了重点,顺着接了下去。
“我觉得,你说的敢作敢为这一点,就很有为人师表的风范。”
“长官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可真是表里如一啊。”
男孩儿不甘示弱地接了回去。
“一事无成!”
“成千上万!”
“万古流芳!”
“毒蛇帮!”
见男孩一下子说漏了嘴,刘波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哈!露出马脚了吧!”
“师哥他是毒蛇帮的。”
“哈!露出响尾了吧!”
“我就没有纠正的必要!”
等随后赶来的警员们逮捕了这名奸细,龙傲天这才想起来问。
“哎?师哥,这贯口......是毒蛇帮的标配吗?”
“哦,毒蛇帮招人,才艺是加分项。”
“毒蛇帮爱招特长生是吗?!!”
毒蛇帮的反差让龙傲天不由地捏了捏眉心。
“不是,师哥,这毒蛇帮报复社会的方式,靠的就是垄断艺术界的人才吗?”
“是啊,当初我就是因为有艺术方面的特长,才打入到他们的内部。”
说着,刘波举起了自己先前画过的火柴蛇画像,比对了一下正被收押的奸细。
“不信你看,他长得,跟我这画上画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抓我就抓我!不用这样羞辱我!”
在看到刘波画的肖像后,被抓住的奸细突然一个暴起,又被几个反应及时的警员迅速摁下。
看着奸细被气出了这么大动静,龙傲天好奇地欣赏了一下刘波的杰作。
“师哥,你这画技......在一个搞艺术的帮派里卧底十年都没被发现,可真是个奇迹。”
“不要紧啊师弟,画画这种事,是好是坏,也不用去勉强。你是署长,我是队长,咱们当的是警察,咱们就安安心心地呆在警署里,保卫好一方人民,比什么都强。”
发表完感想后,刘波后知后觉地醒过神来。
“哎?我刚刚......是不是没说条子?”
“是啊!”
“我是不是也没说堂口?”
“是啊,师哥!”
“哦!”
刘波兴奋得不行。
“师弟!我、我改过来了!我改过来了!”
“太好了师哥!”
龙傲天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
“这样一来,你再也不用担心,你说话的时候会口不择言了!”
“言而有信!”
“贯口也得改哈!”
10.应变
最近,吉普岛出了个新案子。
由于毒蛇帮的头目阿坤落网,其他一直被压制的黑恶势力趁机钻了空子,迅速兴起。
在海港的码头,有个叫“马头帮”的帮派,名字虽起的比较草率,但私下里,他们做的,全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肮脏行当。
打击马头帮,事不宜迟,警署马上对这股恶势力做出了反应,无奈对方诡计多端,甚是狡猾,警队屡次出警,屡次都扑了个空。
只有毒蛇帮的头目阿坤,最了解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虽然他人已入狱,毒蛇帮内的其余骨干也基本被抓,只剩个别流窜在外,但不论身处何方,消息灵通的阿坤,总有办法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既然他能逍遥这么多年,想必是在之前就仔细地研究过他的每一个对手,所以,要想精准掌握马头帮这伙人的行动轨迹和活动规律,就必须从阿坤那里获取线索。
作为警署的暑长和小队的队长,龙傲天和刘波决定,要亲自去监狱里审问阿坤,从他嘴里套出对付马头帮的重要信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踏进监狱,方才情绪还非常平稳的刘波,突然产生了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师哥你是......到家了吗?”
眼见刘波一副兴奋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的龙傲天忍不住问道。
“看着亲切。”
刘波插着兜,露着牙,挂着一脸笑四处张望,仿佛这座钢筋水泥的铁牢房,才是他阔别已久的第二故乡。
凡是来访者,无一例外,都必须要到接待处,填写一份访客表,做一下登记的工作。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填完了访客表,刘波却扒着窗口,久久不愿离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衣服呢?”
“什么衣服啊?”
龙傲天看着他师哥。
“进了这地方,不是可以免费领一身衣服吗?”
“囚服啊?!!”
龙傲天满脸愁容。
“囚服师哥咱就不要了吧。”
刘波还没问完。
“还有啊,咱这地儿......是不是包吃包住啊?”
“这坐牢怎么被你说得这么惬意呢?”
“那我要个套间。”
“师哥你是把这儿当旅馆了吗?!!”
监狱里不允许带枪,龙傲天和刘波掏出了自己的配枪,他们正打算把配枪寄放在接待处,下一秒,监狱门口就骤然传来一声枪响,以及一口妖娆的东南亚口音。
“兄弟们!端了这个号子,救老大出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个充满戏剧性的转折令刘波猝不及防。
“坏了,按这个架势,应当是上次在清剿行动里,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毒蛇帮同伙,想办法集结到了一起,要过来帮助阿坤越狱!”
龙傲天分析了一下眼下的局面。
“越狱?!”
刘波惊得险些弹起来。
“这、这、他这,气焰这么嚣张吗?怎么还演上《肖坤克的救赎》了呢?”
“别美化他了师哥!”
龙傲天都听不下去了。
“不是我说,毒蛇帮每次袭警,都这么张扬吗?”
刘波忍无可忍地吐槽。
“幸好,这次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话音刚落,他们四周的狱警,就毫无征兆,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
那个妖娆的东南亚口音再度响起。
“没想到吧!我们的弟兄,早就在输送给监狱的水源里下好了迷药!”
“太强行了吧!”
刘波感觉他沉寂已久的血压都要窜上来了。
“就非要发生点以多欺少的大场面吗?!”
毒蛇帮没有给他继续声讨的余地,刹那间,枪声四起,监狱自此陷入一片混乱。
“师哥!卧倒!”
枪林弹雨之中,龙傲天朝着刘波扑了过去,他用手牢牢地护着刘波的头,带着他师哥俯下身子藏在掩体后面。
“我们要做好准备,随时反击。”
在确认刘波没有受伤后,龙傲天做了几个深呼吸,他一个闪身,朝外面开了几枪,和对面的敌人们,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反击?这要怎么反击?”
刘波慌了。
“难道你要一个人打他们两百个人吗?”
龙傲天没有立即接话,他环顾四周,发觉那个被安在墙上的警铃,还没有被按响。
“师哥,这毒蛇帮的人,是不是只要听见警铃,就会跑酷?”
“毒蛇帮的话,跑酷应该是属于一脉相承。”
“那就行了。”
龙傲天做好了心理建设。
“师哥,掩护我!”
收到龙傲天的指令,刘波从掩体中探出身子,连着开了好几枪。
在刘波的配合下,龙傲天冲到了警铃的下方,果断地按下了警铃的开关。
登时,监狱内外警铃大作。
“条子来啦!”
一声惨叫过后,刚才还气势汹汹准备劫狱的马仔们,就当场返祖,一哄而散。
“这就......走了?”
刘波未曾料到,这场胜利,和这场劫狱的发生一样猝不及防。
“太好了师弟!我们终于......”
刘波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看到一大滩深色的血迹,正在龙傲天棕绿色的警服上晕开。
“师弟!”
刘波惊慌失措,他接住了半跪在地上的龙傲天,将龙傲天的上身揽在了自己怀里。
“师弟你中弹了!”
“我知道。”
鲜血从龙傲天的指缝里渗了出来。
“是刚才让我卧倒的时候被打中了吗?”
见自己的师弟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幸负伤,刘波立马急了。
“师弟,你能不能试着用什么不合常理的魔法瞬间治愈一下自己?”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魔法?!”
“我也不知道啊!”
刘波不清楚,自己这是哪里来的直觉。
“师弟!没事啊!我认识一家黑诊所,可靠谱了!肯定能给你治好!”
“黑诊所?!”
“你要是不喜欢,我还认识一个兽医......”
“师哥咱们可以去正规大医院!”
“哦哦哦对对对,我给忘了......”
刘波赶紧抬起上半身,用手疯狂扒拉着接待处的桌面,满世界找电话。
“急救电话!急救电话是多少来着?”
“1669。”
“对对!1669!”
刘波颤抖着手,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喂?波兰街地下宠物医院吗?”
“还是兽医啊?!!”
面对刘波的肌肉记忆,龙傲天绝望了。
“师哥你......就没有在白道上的朋友吗?”
“白道我不清楚啊,但我确实认识几个在赤道上的朋友。”
“赤道?!!”
龙傲天一激动,倏地直起身子,不想刚动了一下,就牵连到了伤口,疼得他呲了一下牙,又默默地倒了回去。
“赤道有点远了吧?”
“也是,又不会瞬间移动,眼下也赶不过来哈。”
刘波抓了抓头,意识到问题所在。
“这样,师哥,我留在这里,你先去找后援。”
“可是你在流血!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过多的!”
“我撑得住,不用管我。”
“那哪儿行啊?你这是熊猫血,可珍贵了!”
“师哥你是怎么知道我血型的?”
“它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的!”
面对如此玄学的情况,龙傲天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但是,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血的伤处,让他在来得及把问题问出口之前,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哥,你冷静点,听我说,警笛应该只能暂时拖住他们,警笛结束以后,他们势必还会卷土重来。我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想让你完完全全地改掉毒蛇帮的那些坏习惯,但是现在,师哥,你可以发挥你在毒蛇帮里最擅长的事情了。快跑!不要回头,跑得越远越好!”
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刘波回过神来,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我不跑了。”
“不跑了?”
“不跑了。”
“师哥你是腿软了吗?”
“不,我只是不想再逃了。”
刘波的表情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师弟,不瞒你说,这么多年,在毒蛇帮里,每次一遇到事儿,我就跑。其实,每一次,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跑向哪里,也不知道这段逃亡,到底有没有尽头,我只想尽可能地远离纷争,尽可能地远离那些让我感到恐惧的东西,但我现在我明白了!人不可能跑一辈子!我不可能一辈子都选择去逃避!更不可能一辈子都当一只鸵鸟,活在自欺欺人的阴影里!”
他攥着龙傲天的肩膀,攥得骨节发白。
“更何况,你是我的师弟,我永远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丢下你,自己活命。”
“师哥......”
刘波的担当,令龙傲天一阵感动。
“师弟,你先别动。”
刘波非常小心谨慎地查看了一下龙傲天的伤势。
“我算是知道几个土方法,我先试试,看能不能帮到你。”
龙傲天诧异地问道。
“师哥,你还会干这个呢?”
刘波闻言,撩开了自己一侧的衬衫,龙傲天这才看到,刘波的腹部,有一条粗糙的、歪歪扭扭的疤痕。
“是我自己缝的,卧底的时候,没条件,只能这么处理。”
在发现龙傲天看到他的伤疤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心,刘波还无所谓地笑了笑。
“放心,死不了。”
“死不了也会疼啊!”
龙傲天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了这句话,把刘波喊得一愣。
“没事儿,都过去了。”
刘波笑着安慰道。
“我要是之前没这个经验,现在哪有胆子给你处理伤口啊?”
说着,他脱下自己的花外套。
“暂时是找不到针线,但我应该能帮你减缓失血的速度。”
刘波把花外套撕成了布条。
“师弟,你相信我吗?”
因为伤痛,龙傲天的思绪有些涣散,他看着刘波,使劲凝了凝神,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坚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
“哦让我做心理辅导来了啊?!!”
龙傲天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师哥,你就放心大胆地来吧,反正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况且......”
他用带血的手掌紧紧地抓着刘波的袖子,看着对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相信你。”
龙傲天的这句话,给了刘波信心,同时给予了他莫大的力量,不一会儿的功夫,刘波就对龙傲天的伤处进行了一个简易的包扎。
但是,这只能算缓兵之计,由于先前龙傲天失血过多,他的意识,正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师弟你别睡啊!我给你唱歌!”
刘波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
“黑黑的夜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师哥你快给我唱睡了。”
这催眠的小曲,听得龙傲天一脸安详,再加上他此刻正躺在刘波的臂弯,远远望去,那场面,散发着无尽的母性光辉。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给毒蛇帮里的人哄过小孩儿,习惯了。”
“看不出来啊师哥,你还会哄小孩儿呐?”
“是,我唱了一句,孩子哭了一宿,长大了之后见我还是绕着走。”
“童年阴影这么浓郁吗?”
为了让龙傲天保持清醒,刘波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只要观察到龙傲天有要睡的迹象,刘波就会立刻把他唤醒。
“师哥......”
“师弟!我在!怎么了?”
“你好像那个......心脏除颤仪......”
“......”
“师哥......”
龙傲天脸色苍白,他虚弱地躺在刘波怀里,痛苦地咳嗽了两声。
“要不然,你还是给我唱首歌吧......就唱你最喜欢的那首......”
“我最喜欢的那首?牙套妹......”
“我说的也是我最喜欢的那首!”
“哦哦哦《友情岁月》啊?”
放错碟的刘波连忙改口。
“来忘掉错对,来怀念过去,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让眼泪已带走,夜憔悴。”
“以前没注意啊,师哥......”
龙傲天扬起毫无血色的嘴唇,凄然地笑了笑。
“你唱歌......还真不赖......”
随后,他的眼皮一耷一耷,缓缓阖上。
“师弟!救援马上就到了!你可不能睡啊!”
刘波手足无措地威胁道。
“我要是没你!我、我那些毒蛇帮的坏毛病,可再也改不过来了啊!”
见龙傲天没有反应,刘波急中生智。
“我、我不仅改不回来!我还越改越回去!你要是再不醒,我现在就跑到警署,把身份证上的名字改成丧波!”
听到自己几个月来辛苦矫正的成果就要一朝回到解放前,意识已经游离的龙傲天猛地睁开眼睛,并微微地皱了两下眉。
“师哥你......是在故意气我吗?”
见这招奏效了,刘波换上了他招牌的阴笑,愈发“得寸进尺”。
“嘿嘿嘿,你说对了!我不仅要把名字改成丧波,待会儿后援的警车来了,我还要就着警笛,卡点来段跑酷!”
“这就快进到自暴自弃了吗?”
“手铐和手枪,我这辈子都学不会的!我看见手铐我就伸手,看见手枪我就抱头!”
“气我都不忘了押韵吗?”
“改天要是路上再碰到个黑老大,我铁定好好恭维他一番,从天南夸到海北,把场面话给说足了!”
“师哥你作为警察的尊严呢!”
“警察?什么警察?那不是条子吗?凡是想来我们堂口的,都得爬烟囱进来,爬完以后,还必须得跟狗来段儿恰恰!”
“你这还是套组合技啊!!!”
“还有,你之前不是说过我作息不规律吗?哎那我大晚上我偏不睡觉,我就挑那太阳当空照的大白天睡!”
说完,刘波佯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哎呀,不行不行,超困超困。”
他把龙傲天轻轻地放到地上,然后,他来到他师弟的身边,将双手环抱在胸前,闭上眼睛,跟他师弟一道并排躺下。
“师弟你要睡的话,那我也睡会儿吧。”
奇迹的是,在刘波躺下来的那一刻,龙傲天坐起来了。
就这样,等救护车到的时候,龙傲天都快被气活了。
疾速行驶的救护车上。
“师哥!你可千万别睡啊!”
受伤的龙傲天挣扎着从担架上爬了起来,他越过正在帮他做各项检测的医护人员,对正靠着一侧的车厢,坐在位子上打盹的刘波焦急地大喊。
“再睡生物钟又乱了啊!”
“你俩到底谁是伤员啊?!!”
一旁拿着输液袋的医生都疯了。
所幸,因为刘波处理伤口处理得很是及时,加上救护车赶到的正是时候,经过一番医治,龙傲天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需要住院静养。
听闻龙暑长负伤的消息,同事们纷纷赶来医院,对暑长送上亲切的问候,让他不要操心警署里的大小事宜,好好休息,安心养伤。
等到上一波前来探望的人都走光了,刘波这才拿着一束花,提留着果篮和大包小包的补品,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敲了两下敞开的病房门。
“师哥,你来了!”
见来人是刘波,靠在床头的龙傲天眼前一亮,精神了不少。
“哎哎,师弟。”
刘波点了两下头,抬起手腕招呼了一下,而后慢慢地走了进来。
“我听说,毒蛇帮这下是全军覆灭了?”
龙傲天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啊,这阿坤还在监狱里头关着呢,现在连带着他那些劫狱的同伙都一网打尽了,警署这边,我们也在着手研究如何对抗马头帮的策略了,你就放心吧。”
比起这些,刘波还是更关心龙傲天的身体。
“不说这个了,怎么样,你好点了吗?”
“放心,死不了。”
龙傲天笑了笑。
“你这,算是把这句话还给我了?”
刘波把东西都放在了床头柜上,自己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我向来都是有借有还。”
这句话,让刘波想起了毒蛇帮的小弟们偷袭警署时,龙傲天颤抖着嘴唇,掷地有声地吼出了那句“你教的!师哥!”。
刘波扯了扯嘴角,他用手掌略显不安地摩挲着膝盖上的布料,又抬头瞄了龙傲天一眼。
“那天,你......还真敢让我动手啊?”
“我说过,我相信你。”
龙傲天认真地注视着刘波,语气还是如同那天一样笃定。
“就像我之前就一直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脱离毒蛇帮,平安回到我们警队,而我们,也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并肩作战。”
龙傲天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让刘波的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师弟,我也坚信,这样的未来。”
刘波打开了果篮。
“师弟你吃水果不?我先拿刀给你削个苹果。”
“师哥你是怎么把砍刀带进医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