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妄想家。
精神冒险家。
我怪故我在。
都嗑都涉猎。

【行尸走肉】[Bethyl]少女

虽然很爱瑞弩,可是这对BG太虐了(哇哇大哭
弩哥二抱Beth的那一刻感觉心都要碎了,我的金发小美女😭
弄得我直接卡在508......

这是Daryl第二次做噩梦。
第一次是在监狱刚刚失守之后,坦克的推进加快了避难所的沦陷,成群的丧尸踏过曾经阻隔他们进入的铁丝网气势汹汹地挺进了监狱的内部,穷凶极恶地撕开了试图用机关枪把他们重新轰出大门的活人,Governor为渴望新鲜肉食的丧尸带去了一场无与伦比的饕餮盛宴,A区和B区先后被尸群占领,被瘟疫重伤的D区志在必得,只剩下C区苟延残喘,形势完全失去了掌控,Daryl只记得他端着枪,疯狂地向着仅存的那一道栅栏外射击,射出了多少子弹他已经记不清楚,狂轰滥炸的声音盖过了弹壳落地的清脆。
他应该在Governor用刀对准Hershel的脖子之前就一枪干掉他的。
Daryl想。
他居然天真到相信Governor在经历了这么多后会有所觉悟,现世道让这个失去了一只眼睛的人变得更加冷血和残酷,本以为新的环境能够洗涤Governor内心的残暴,不想却助纣为虐,让他沾满鲜血的双手变得更为肮脏。
现在自己面前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要被突破了。
Daryl没了子弹,丧尸的横冲直撞冲散了他和其他人,满载着幸存者的巴士应该已经开走了,按照Rick的性格,他会找到Carl和Judith,并奋战到监狱彻底被攻破的最后一刻。
Daryl背上了弩,他用一支剪戳破了身后一个作势要扑上来的丧尸的脑袋,接着从地上随便捡起了一把被遗落的枪,没有检查还剩多少弹药,主要的任务从防御变成了撤退,Daryl转头没跑了几步,就碰上了Beth。
Daryl不清楚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几分钟前亲眼目睹了自己父亲被残忍杀害的女孩,好在当时情况的迫在眉睫让Daryl不再有时间思考这么多,他对女孩喊:
“快走!”
于是他们两个朝着Daryl准备撤离的方向跑去。

Rick不见了,Michonne,Glenn,Maggie,所有人,仿佛人间蒸发,他们俩在一片树林里没有目的地乱窜,丧尸不会那么好心给他们休息的时间,一大批行尸拖着一堆腐肉和褴褛的衣衫浩浩荡荡地在树林这张天然的大网里搜捕他们鲜嫩的晚餐,弹尽粮绝,躲过了第五波攻击的Daryl和Beth狂奔出了危险地带,Beth率先精疲力尽地倒在草垛上,Daryl紧随其后,他们在干燥的杂草上大口地喘气,好像这一辈子的逃亡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他们之间的距离第一次那么的贴近,Beth甚至能够听见彼此心跳的频率在加快,逐渐地趋于一致。
接下来的日子Daryl选择了沉默,他像一个忧郁的猎人,每天的早起只是为了午餐能够多舔一只松鼠,如果运气足够好——我是说,他们的运气已经够糟了,他还能在晚饭前带回来一只野兔。
Daryl习惯性地为自己挑拣了骨头偏多的那个部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吃完了自己的晚餐,火苗中烧得正旺的罐头里剩下的较为完整的肉块全都是Daryl无声地留给Beth的。
Beth吃的不多,她的胃口本来就不大,有几次她只勉强灌下了几口肉汁,Daryl有心事,她也有,只不过Daryl从不会把情绪体现在晚餐上,他每天的进食几乎都一样,一成不变,如同一个被设置为定期完成指定任务的机器,Beth做出了和他谈话的尝试,每次Beth挑起话题的时候,Daryl就机械地用勺子捅了捅汤汁里的骨头。
几天下来Daryl没有想要和Beth聊天的意思,在Beth看来,Daryl拿出了他最混蛋的一面在与她较劲,他默默地打猎,默默地分享猎物,默默地修整,一切都在不说一句话的基础上有条不紊地进行,但Beth想要离开他的庇佑单独行动时,Daryl就拿着他的弩,闷头跟在她的后面,仿佛是她怎么样也甩不掉的守护神。
这让Beth感到疑惑和捉摸不透。

转折发生在一天夜里,Daryl捡了一些干枯的木柴,生了一堆篝火,Beth坐在长了青苔的树干上,今天他们还是那么不走运,Daryl断了第二根箭,因此箭头恰巧错过了迷途的野兔,Daryl把松鼠身上的最后一点肉给了Beth。
蛇干的味道差到了极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丧尸没有来找他们麻烦,Beth一直希望有一天他们能睡个安稳觉,看样子,今天她的愿望得以实现。
Daryl似乎没有要睡的意思,他连续守了两天的夜,而Beth起床后总是找不到外出打猎的他,Daryl的生物钟让Beth难以判断他究竟睡了多久——或者他根本没有睡。
“你该休息一下。”
少女对弩手说。
“人总要休息的。”
火光映着弩手的脸,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右手撑着干巴巴的地面,右腿伸展着,左手的手腕放在屈起的左膝上,刘海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活像一尊雕像。
“Daryl?”
少女又喊了一遍弩手的名字,她以为弩手在冲着那一团火发呆。
“睡吧,今天我来守夜。”
Beth盯着Daryl等了一会儿,Daryl缓缓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Beth也回看了他,他们在火光中对视了着,Daryl取出了嘴中叼着的那根草,把它扔进了火里,草落到火里的那一刻溅起了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最后消失在夜空的寂静,Daryl把外套叠成了枕头的形状放在地上,他平躺下去,定定地望着空中的星星,随即又变换了一下姿势,翻了个身变成侧卧,把后背留给了Beth。
Beth拿着地上捡来的树枝戳了戳背负着火焰的枯木,把它们聚拢在一起,好让火烧得更旺一点。
没有了父亲送给Glenn的怀表,Beth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把手放在火堆旁烘烤,夜里的树林冷得很快。
Daryl那儿传来了动静,起初Beth以为Daryl醒了,直到她听到Daryl不停地重复着“No”这个单词,并且越来越大声,她焦急地跑了过去,用手抚上弩手的臂膀。
“Daryl?”
她轻声呼唤。
弩手紧蹙着眉头,在不知名的恐惧中挣扎,Beth的手在弩手的挣扎中弹开了。
Daryl做噩梦了,Beth想。
这是Beth之前没有触及过的状态。
“没事的。”
少女安慰着,看起来她掌握着抚慰的全部技巧。
少女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半跪在弩手的身边,她把手再一次伸了出去,小心地搭在了弩手的肩上,这一次弩手没有再将她推开,默认一般地任由她的手给予他安抚,少女清澈的眸子炯炯闪烁,像是要和亮晶晶的星星融为一体,她在墨色的月夜里露出明媚的微笑,清了清嗓子,开始吟唱古老的民谣。
民谣很柔,很美,一个音符接一个音符清晰地从少女口中飘出,甜美的嗓音唱出了民谣的悠远与冗长,少女无法驾驭住其中的深沉,但自然能够驾驭住它的灵性,察觉不到战火中杀戮与血腥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流水般的潺潺,空灵而又静谧,回荡在这一小片狭小的范围,萦绕在耳畔的是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美好。
少女用纯净的歌声与弩手的恐惧作战,她用这个世界仅留给她的一点温存与黑暗作战,弩手在婉转的歌声中安静了下来,他在少女吟唱的安魂曲中平复了局促的呼吸。
火星窜上了天空,在中途又很快消逝不见,火焰在歌声中一点一点变小,直到熄灭,留下一缕袅袅的青烟。

第二天他们颇有默契地对昨晚发生的事闭口不谈,Beth不知道是Daryl根本没意识到他昨晚的失态,还是Daryl不想提起,所以她明智地选择了回避这个话题。
Daryl打猎回来的时候,Beth正对着一块石头磨她的刀,她迎接Daryl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你受伤了。”
Beth用的是陈述语气。
她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Daryl,弩手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可是Beth坚持如此,她发现除了一些看上去是被树皮磨破的擦伤,没有其他伤口,更重要的是,没有行尸的咬伤。
Beth松了一口气。
她随身携带的行李里还剩下一卷干净的绷带,是父亲交给她,为了以防万一。
Daryl就属于“万一”经常造访的对象。
“坐下,父亲教过我包扎。”
Beth注意到Daryl在她提到她父亲时瞪了她一眼。
Beth在很早之前就跟着父亲学过一些医术,只是那个时候Beth只用她的医术医治过一些受伤的小动物,比如伤了爪子的小猫,再比如瘸了腿的小狗,在灾变发生以前,人类从不是她的病患,后来她放弃过医术很多年,灾变降临之后她才重新拾起那些陈旧的知识,环境逼着她学会了面对世事无常,她看惯了生老病死,也在无数次的徒劳中流干了泪水。
好在她的善良没有因此受到影响,Beth一圈圈细心地把绷带缠绕在伤处,做好了固定,弩手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胳膊,包扎得很精致。
“谢谢。”
弩手生硬地说。
这是几天以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也算是一种进步。

Beth有想要喝酒的欲望发生在一天后,她厌倦了等待,厌倦了放弃寻找其他人,厌倦了整天被现状圈在原地动弹不得,一种原始的叛逆蠢蠢欲动,让她萌生了想要喝酒的念头。
她得给自己弄一瓶,她能够给自己弄一瓶,包装不一定要精美,样子不一定要好看,但喝起来一定要能让她上瘾,让她暂时忘记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Beth提出自己的这个想法时,Daryl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没有阻拦,没有支持,没有能够表明自己立场的行为,他还在啃那根看上去没有什么味道的蛇干。
该死的蛇干。
Beth在心里骂了一句。
她坐了起来,握着她的刀,在不远处的树丛里乱转,寻找着还没变成丧尸的人们野营用的帐篷——里面说不定会有一瓶,玻璃瓶,或易拉罐头,她不介意。
如果没有丧尸来惹事,Beth说不定真的会为自己找到一瓶,至少她这么认为,见识过少女笨拙的找酒行动,弩手终于做出了妥协。
“我带你去。”
他们从一所以前只有那些大腹便便的富人和养尊处优的上流人物(Daryl喜欢把他们称之为“西装革履的小丑”)才有资格入内的高尔夫球高级会所找到了Daryl和Michonne所发现的破旧的秘密小屋,不过这不意味着Daryl没有在这间腐朽的小破屋里藏上一点好货,他掏出了玻璃杯,拿开了瓶塞,给Beth倒了一个底。
初尝烈酒让Beth感到兴奋,只是还没能达到忘乎所以的境界,她需要一个理由来把自己灌醉,于是她提出了玩游戏。
我从不需要这种愚蠢的酒桌游戏来灌醉自己。
Daryl嗤之以鼻。
他还是陪着Beth玩了下去。

当问题开始涉及到敏感的部分,Daryl觉得有些不舒服,Beth质问他为什么对待所有人都这么冷漠,好像装作自己没有感情,Daryl积郁在心中的愤怒终于在一瞬间爆发,他丧失了理智一样地拉过了Beth,将她带到木屋外,把屋外那只落单的行尸当作活靶子,一下一下地用十字弩上的箭射中他除头部以外的位置。
“你不是没有用过十字弩吗?那好,我来教你!”
Daryl疯狂地用光了所有的箭,对面的行尸被射成了刺猬,Beth奋力地想要挣脱开Daryl,制止住他疯狂的行为,Daryl在宣泄自己的感情,用他自己的方式,他大吼,他射杀行尸,他用匕首把行尸剁成肉泥,一切暴力的手段都成为了他宣泄的途径,在消耗完酒精带给他的冲动后,酒精带给他的懊悔化作了泪水夺眶而出。
“我本该射击的。”
他说。
“在......在总督动手之前,我本该射击的,造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Beth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Daryl哭。
记得Merle死的那一天,Daryl在尘埃中背着弓弩回来,平静地告诉了Rick自己的亲兄弟Merle已经亡命的消息,并告诉Rick他亲手解决掉了尸变的Merle,Beth全程都抱着Judith站在Rick身边,她看到弩手通红的眼眶,试想也许他在回到监狱以前就把该流的眼泪全部都流完了,Merle绝对不是个受人欢迎的家伙,可对于Daryl来说,他是血浓于水的手足,Daryl努力把自己塑造得坚强,不在大家面前露出自己的悲伤,因此这种深入骨髓的痛也只有他能够体会得了。
Daryl把自己锁进了一间牢房,Beth知道他有多么讨厌睡在牢房里的感觉,可是他宁愿将自己与所有人隔绝也不愿意倾诉自己的心声,他身上有一股子逞强的倔脾气,把软肋包裹在铠甲里,刀枪不入。
Beth下意识地从背后抱住了他,扼住他挥舞的手臂,喊着他的名字,弩手的抽泣声很低,更类似于一种哽咽,Beth的脸贴在他心脏的位置,仿佛能听到他灵魂深处的诉说与呐喊,弩手背心上的温度给了Beth温暖,他们维系着拥抱,紧紧地靠在一起,那是两个受伤的人在互相给对方涂抹心灵的伤药。

“你们是不是都喜欢搞个人英雄主义,把错误都揽到自己的头上?”
Beth和Daryl拿着酒,靠在屋外的栏杆上,沐浴着皎洁的月光,瓶子内的液体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通透。
“什么?”
Daryl喝了一口酒。
“你和Rick。”
Beth不甘示弱一样地也喝了一口。
“一样地喜欢自责,把那些明明和你们无关的罪名强加到自己头上,认为自己应该承担所有的责任,让自己生活在无尽的愧疚之中。”
“听起来像是自毁。”
Daryl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如Beth所说的那样毛骨悚然。
“自毁,这个词形容你很恰当。”
酒精起到了很好的催化作用,很快他们就败在酒精带给他们的刺激下,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Beth和Daryl分享了她与Maggie小时候的各种趣事,Daryl也向Beth坦白了自己在灾变之前的职业不如她和Zack的各种猜测要精彩,他只是一个跟着哥哥四处漂泊的流浪者,然后他们聊到了Merle,每当聊到逝者,气氛就在瞬间变得凝重起来,Daryl的童年不会像Beth和Maggie的那样充满了温馨和数不尽的娃娃,他的童年是灰色的,填充他童年的是枪支与劣质雪茄,还有Merle耀武扬威的粗口,Daryl回忆起了他在这场灾难前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你会活下来的。”
'Beth说。
“你会活下来的,你仿佛天生就适应现在的环境,而我不会,这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世界,你,Mr.Dixon,你会想我的。”
一个想法,如同火柴在一刹那被擦出的火花,在那一刻突然蹦了出来。
“我们留下一点酒精,把这里烧了。”
他们干了一件令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Daryl负责客厅,Beth负责卧房,他们用酒精洒满了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屋子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他们走到房间外,Daryl点燃了那一把火,火被扔进了屋子,几秒钟的时间就蔓延到了酒精浸泡过的地方。
好像那一把火,烧掉了忧愁。

Daryl在当晚迎来了第二次噩梦,他在汗水中猛然惊醒,Beth守在他身边,这给了他一些慰藉。
“又做噩梦了?”
Daryl点了点头。
“梦到什么了?”
“......大家都死了,全死了,Rick的脖子被行尸咬了,Carl在去营救Rick的途中落下了Judith,Maggie和Glenn死在了一起,Michonne被尸群包围,她的刀来不及砍断那些头颅。”
弩手顿了一顿。
“还有你,Beth,你在用你的枪扫射着源源不断的行尸,他们的数量太多了,有几枪你只是打断了他们的胳膊,他们离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你不断地后退,射击,后退,射击,用光了弹夹,被逼到了墙角。”
“我站在交战的中心,见证了这些的发生,我在麻木地扣下十字弩的按钮,我想救你们,我想救每一个人,可又那么的力不从心,周围的场景从战场变成了坟场,我看着树枝拼凑成的十字架上刻着你们的名字,熟悉的名字,被刻在冰冷的木头上,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
“嘿,嘿。”
少女捧着打开的水瓶,挪到了弩手的身边。
“我还在这儿呢,Daryl,只是一场梦。”
Daryl心有余悸地接过了水瓶,喝了几口水。
Beth自言自语一样地说着。
“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小时候我也经常会做噩梦,Maggie常常会抱着枕头去大人的房间,告诉他们:Bethy又因为她的幻想哭鼻子了,接着,我父亲就会抱着故事书......”
Beth停住了她的自言自语,她脸上原本的神采奕奕因为提到了Hershel黯淡了下去,Daryl提出了应该和Beth换班,由他来守后半夜,从而暂时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晚安,好梦。”
Beth轻轻地笑了一下。
“晚安,Mr.Dixon。”
Daryl面对着篝火,觉得自己祝Beth好梦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卖火柴的小女孩。

“你是认真的吗?”
Beth不敢相信Daryl会拱手把十字弩的用法传授给别人,尤其是,自己确实如酒桌游戏里说的那样,一次也没有用过十字弩。
“我说过要教你十字弩,说到就得做到。”
Daryl将十字弩交到了Beth手里,他把着Beth的手,瞄准了树皮上一处显眼的纹路,箭射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知道吗?我们就像《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Leon和Marthilda。”
Daryl耸了一下肩。
“还以为你不喜欢老派英雄的作风。”
“那是经典!”
Beth反驳道。
“那是经典。”
Daryl跟着重复了一遍。
在手把手教学进行到中午的时刻,Beth提出她愿意尝试一下实践的感觉。
“我越来越拿手这个了,很快我就不再需要你了。”
她宣称。
Beth举着十字弩走在前面,Daryl走在后面,一只行尸成为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看着吧。”
Beth自信满满地用十字弩对准了行尸,一步一步地接近,本来她是可以命中那只行尸的,地上的捕兽夹偏偏在这个时候夹中了她的脚。
Daryl替她摆平了那只行尸,他扶起了Beth,看样子她再要行走就显得比平常困难,Beth自己走了一小段路——真的是一小段,脚上的伤口在一次又一次的前进中彰显疼痛,Daryl察觉到了Beth的不适,他把十字弩背在了身前,微微蹲下了自己的身子。
“上来,我背你走”
“你是认真的吗?”
这是Beth今天第二次说了这句话。
“万一还有人怎么办?”
“我来收拾他们。”
Beth轻巧地跳上了Daryl的背,弩手掂了掂少女的重量。
“你比看起来要重。”
Daryl禁不住调侃。
可他背起来还是那么轻松。
他们在一块墓地前停下,站在一块刻着“父亲”与其出生年月的墓碑前,久久凝望,Daryl摘了一小丛黄色的花,放在了墓碑上,Beth不自觉地拉过了Daryl的手,十指相扣。

或许上天终于决定眷顾他们,Daryl找到了一所房子,房子不大不小,但对于颠沛流离久了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安身立命的好去处,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几具装着尸首的棺材,冷飕飕的,少了点人情味,他们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充足的补给,Daryl给房子的四周设好了陷阱,留下了前门以防这屋的主人回来,接着他坐到了桌旁,打开了那个装着食物的罐头,享用起了他的猪蹄。
Beth在里屋找到了钢琴,她发挥起了她的特长,虽然很久没有碰过钢琴——这个对于现在来说太过奢侈的东西,Beth的弹琴技术也不见得生疏,她有一种魔力,碰上了黑白分明的琴键,音乐自然而然地就从指尖流淌出来,她忘情地弹着,在音乐声中一展歌喉,以至于她没有留意Daryl在她身后聆听着那首《Be good》。
Daryl不想让这美妙的音乐停下,他坐在棺材上,对,棺材上,这让画面有点诡异,凝视着专注在琴键上的Beth,这朵没有被世故污染的玫瑰在战火中傲放,那么铿锵,顽强地生长着,在入住监狱的第一个晚上,Beth就用歌声点亮了所有人内心的光明,Daryl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么动听的旋律,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听众,在悠扬的调子中进入了梦乡。

早上Daryl抱着Beth来到了餐桌,他们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快要忘却了窗外世界的邪恶,尸群就在他们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发动了进攻,Beth被一辆画着白色十字架的车辆劫走,Daryl追着车跑了很久,双腿叫嚣着不能再跑,他泄气地松开了十字弩,瘫倒在地上。
他失去了Beth。

再次得到Beth消息的Daryl可以用兴奋来形容,他和Carol毫不犹豫地跳上了车,跟踪着夜晚格外醒目的白色十字架,Daryl看到了希望,Beth就要离开医院,回到他——他们身边了。
枪响了。
Beth在血光中倒下,Daryl的嘶吼几乎穿破了自己的耳膜,他举枪朝着女警射击,可事实已然如此,无法挽回。
Daryl第二次抱起了Beth,少女还是比看上去的要重,但怀中了无生气的少女再也不会活泼地勾住他的脖子,他抱着Beth,走出了医院的大门,Maggie看到他怀中的Beth崩溃地跪到了地上,他没有停下,径直向前走,好像是出于本能,Beth鲜活的生命不复存在,Daryl炙热的掌心感到手中的温度一点一点流逝,他不再压抑自己,放任泪水洒在少女的身上,而少女,再也听不到弩手的哭泣。

Daryl又做梦了。
Beth在梦境中出现,戴着金灿灿的头冠,穿着乳白色的长裙,圣洁宛若一名下凡的天使,Daryl几乎能想象出她在云中拨弄她心爱的竖琴的样子,她娇嫩的手搭在面前的一排扶手上,微微仰头,欣赏着阳光穿透密布的云层,Daryl能够远远看出她的背影,美丽而又神秘,她对着天空唱起了歌,歌声依旧令人沉醉,蝴蝶在她身边飞舞,驻足她的头冠,弩手走近了少女,静静地立着,聆听着天籁,不忍心打扰,少女为自己清唱的片段做了一个抒情的收尾,她慢慢地转过头来,撞上了弩手的目光。
四目相对,少女露出了成熟的苹果那般甜甜的笑容,她眨了眨眼眸,走到了弩手的面前,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脸颊。

“晚安,Mr.Dix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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