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旦未央

感觉12月的写文素材很丰富啊23333333写到现在，四篇同人了，都是出自不重复的作品2333333333

*411衍生 

简介：为了造假酒把自己灌醉的Neal和Moz打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赌 

“嘿，Neal。” 
戴眼镜的小个子在Neal右手边的椅子上，故意伸出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在著名的前债券伪造者面前带着迷惑性地晃了又晃。
“现在你能看到几根手指？” 
“一根，Moz，你骗人的技巧被酒精带走了吗？” 
Neal一把将他的手指摁了下去，烦躁地托着自己的额头，他的刘海不再服帖地听发胶的使唤，乖乖地呆在那颗聪明的脑袋上，而是耷拉了下来，垂在Neal的指缝之间。 
Moz醉了，Neal感觉自己也是，虽然混乱的现状让他觉得酒精是个放松的好主意，但他的蓝眼睛此时此刻的确有些迷糊。Neal不是那种明明下一刻就要冲进卫生间还在嘴上逞强的人，他承认，平时他和Moz都没少喝过，走进他领域的人都能瞧见他大开的酒柜，只不过款待用的是怡情的红酒和高脚杯，喝的是情调和氛围，大都不会上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一遍又一遍地仿造会牢牢栓住他们味觉神经的威士忌，他们从稳稳当当地站着试酒一直喝到了靠两把椅子才能支撑着身体的地步，Neal放任自己瘫在了椅子上，Moz则认为Peter应该为他们这次造假酒任务的尽责颁发勋章。Moz显然还没有过瘾，他用他软绵绵的力道夹起桌子上那个快要见底的酒杯企图给自己灌上更多，Neal开始渐渐不清醒的意识让他无暇顾及Moz是否会砸了那脆弱的玻璃，而玻璃破碎的响声会不会引起楼下June的担忧。 
“上一次喝得这么尽兴还是在岛上。” 
在Neal眼里，聪明人喝醉了酒尤其喜欢说胡话，Moz似乎是想强烈证明这一点似的，他忘了他灌酒的初衷是为了使Neal吐出更多关于他父亲的真相，Moz把酒杯里单薄的一层底给闷了个干净，咂了咂嘴，借着酒劲喋喋不休地感慨起了那场历历在目的即兴逃亡。 
“你知道吗，Neal？退休，退休其实很快乐，我早就想退休了，那个岛，如果没有隐居了二十年的逃犯，我会说它能在我的‘退休生活居住地’的榜单上排第二。” 
Moz抓起了酒瓶子，Neal扶着瓶底，防止他脱手，Moz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送到嘴边的过程中，一些酒汁因为他没什么力气的手洒到了他的衬衫上，不过他咧开了嘴，看上去毫不介意。 
“那是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真的，比我们所有合作过的大生意都要成功。我是说，伙计！那可是一劳永逸的退隐！不再有黑道间的明争暗斗，政府和联邦局这些官僚的插手，没有管束，只有宝藏，和煦的海风，金灿灿的阳光和沙滩，巷子两边的咖啡馆和一杯插着柠檬片的鸡尾酒。”
“我以为你本质上还是喜欢挑战多过安逸。” 
Neal眨巴了一下迷蒙的眼睛，抿了抿带着酒味的嘴唇。 
“关于这一点有待商榷。” 
Moz用那只握着酒杯的手的食指指着Neal。 
“结果只有一个，最后你还是回来了，在猫咪探员坚持不懈的指引下回到纽约，于是你的老搭档放心不下，只能屁颠屁颠地跟着你回到这个被罪恶笼罩的繁华大都市。” 
“说到Peter......” 
Neal尽量坐直了身板。 
“你告诉过他我们的造假酒计划了吗？” 
“你可不能指望我醉得跟一滩烂泥一样，连离开这张椅子的力气都没有，还得掏出手机，向猫咪探员时刻禀告我们的动向，同时避免自己在通话中向一个FBI精英调查组探员说出一些会令酒醒后的我后悔一辈子的话吧。” 
Moz想把玻璃杯放回到桌子上，却因为视线在酒精的作用下不那么清晰，玻璃杯在摇摇晃晃下被安置在了桌子的边沿，仿佛Moz一个抬手就能把它摔碎。 

“所以，答案是——没有。你那么在乎你的直系监管人，自己怎么不去拨通那个号码？” 
“在乎？我还以为没那么明显......” 
Neal的回答换来了Moz比平常高了八倍的音量。 
“得了，Neal！你在乎猫咪，猫咪在乎你，这是有目共睹的，El，June，凶巴巴的女探员，你可以去找随便一个人求证。” 
Neal不得不做了一个手势，示意Moz压低声音，Moz看着Neal的模样，居然更加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紧张了，Neal！我相信你现在能够深刻理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所有人都确定，只有你不确定，你不敢去确定你和Peter之间互相托付的关系！你不敢确定，你已经从心底给予了他信任，而你也渴望他将同样的信任回赠给你！老天，我愿意为了看这个场面再喝十杯假冒伪劣的威士忌——大名鼎鼎的Neal Caffery，你在害怕！” 
这么一针见血又如此亢奋的Moz，Neal还是第一次见到，看来酒精的力量不容小觑。
“想打赌吗？”
或许是欣赏过自己曾经没能有幸见到的场面，Moz没来由地兴奋了起来，Neal认真地考虑以后但凡Moz在场，他会收走视线范围内的全部威士忌。
“赌什么？”
“我能让猫咪探员在半小时内出现。”
Neal看着窗外的天色，他们的试酒活动（后来直接变成了品酒活动）从下午一直进行到了入夜。
“Moz，我醉了，可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Peter只会呆在自己家里，喝着Elizabeth煮的热咖啡，翻看档案袋里的卷宗......”
史上最擅长花言巧语的艺术品雅贼想用他的能言善辩再辩解几句，Moz先发制人地从胸袋里掏出了沾有泼洒出的残液的手机，眩晕感拖慢了他翻找通讯录的速度，不过他还是发现了目标，对着那一连串的号码摁下了绿色的通话键。
“Moz，你在打给谁？”
Neal想要凑过去看一眼，Moz生怕他抢走了电话一般，迅速地侧过了身子，用手掌抵住了手机上的话筒。
“猫咪探员。”
Neal搞不懂前一秒Moz还在惶恐电话中会不会无意间透露给Peter以前犯下的那些陈年旧案，下一秒他就转身主动拨通了Peter的手机号码。
“我从不向官僚主义低头，但可以为你，扭捏的精英调查组现顾问，破一次例。”
电话那头传来了Peter的声音，Moz赶忙松开了捂着话筒的手，开了免提，咳嗽两声，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没有醉酒后的慵懒，接着他用平常不愠不火（甚至带着点趾高气昂）的颇有辨识度的腔调，对着电话的那头说道：
“你好，猫咪探员，替我向El道一声晚安。”
“Moz，有什么事吗？”
Moz又一次捂住了话筒，他转过头看了Neal一眼，然后他松开了手。
“猫咪探员，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当然了，不棘手我是不会打电话麻烦FBI探员的，Neal和我在一起，为了试验假酒的逼真程度，我们都喝醉了，你真该奖励我们。问题是，你知道，这家伙一喝醉就喜欢滔滔不绝。”
Neal瞪大了眼睛，刚想控告Moz把自己的罪名安到了他的头上，后者却没有给自己丝毫的机会陈述他的控诉。
“我想把他弄到床上去，让他好好睡一觉，但他太重了，我又不想麻烦June帮我一起抬他，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一直嚷嚷着想让你过来，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说。”
Moz在结尾又加了一个强调句。
“只和你一个人说。”
“和我？”
Peter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
“酒后吐真言啊，猫咪探员，机会仅此一次。”
Neal不相信识破了自己高超骗技的Peter会栽进Moz设下的一眼就能拆穿的圈套，可事实上，电话那端沉默了顶多十秒钟，Peter就答应了下来，最后挂断电话之前，Neal听到Peter对Elizabeth说了一句“Hey，hon”，大概是在征得Elizabeth同意。
“你对Peter说谎？”
Neal像是要在Moz身上盯出一个洞，Moz被Neal盯得浑身不自在。
“别这样，就像你没有说过似的。”
“现在怎么办？”
Neal心烦意乱地倒回了靠背上，头痛欲裂，再好的演技也装不出Moz口中的失态样，Moz不慌不忙地拿起了一旁的酒瓶，往Neal的空杯子里斟了满满一杯。
“圆谎。”

Peter推开门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刺鼻气味，他皱了皱眉头，轻轻地阖上了房间的大门，桌上星罗棋布地摆放着试酒用的各种器材，滴管插在狭小的玻璃杯口，湿润的吸管七零八落地四散各方，样品安安静静地竖在桌角，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危险，Peter让他的皮鞋小心翼翼地踩在地板上，向房间里挪了几步，动静虽小，足以使半歪着眼镜的Moz从他的座椅上弹了起来。
“嘿，猫咪探员。”
Moz刚才似乎是在睡觉，他还没来得及戴正他的眼镜，不过他的脸上挂着微笑。
“早安，不过我可不用去调查组上班......”
“Moz！”
Peter压低嗓门喊了他的名字，Moz这才稍微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在另一张椅子上熟睡的Neal，学着Peter的样子，哑着嗓子说话。
“他就在那儿，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去。”
说着他站了起来，直起身后，他如同一个不倒翁在原地晃了一会儿，Peter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Moz稳住了身形，深一步浅一步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你确定不要我送你吗，Moz？”
Peter担心地看着小个子连辨别门的位置都成了一道难题。
“我信任纽约地铁。”
说完，Moz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过了不久，Peter听到了走廊里传来撞击楼梯的声音和一声痛呼，这令他的担心变成了两倍。
“Neal，嘿，Neal！”
Peter来到了Neal暂时安居的那张椅子前，握住了Neal的肩膀摇晃了一阵，雅贼像一只不愿意被吵醒的家猫，躲避着Peter的手并试图用柔软的力道将他的手推开，他安逸地缩在柔软的椅子里，在有限的空间中左右翻动，将头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甚至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嘟囔声，不想起来。Peter无奈地叹了一口气，Neal在各种程度上都像个孩子，当下睡在椅子上的Neal酣甜如一个婴儿，Peter蹲了下来，使劲拽了拽Neal的袖口，Neal才有几分要醒来的迹象，他惺忪着睡眼，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个打扰他的人。
“Peter......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他用一种中和着轻柔与懒散的语气喊了Peter的名字，这给了Peter一种酥麻的错觉。
“我在这儿，Neal，你想对我说什么？”
Neal容许自己花两秒钟的时间回忆起断线之前的记忆，Moz给Peter打了个电话，之后为了圆谎，他们又有了充足的理由再喝上几杯，酒过三巡，Moz说他困了，Neal被他说得眼皮也开始打颤，Moz提议一边睡一边等着猫咪探员大驾光临，现在Neal旁边那张椅子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Moz呢？”
“他回去了，你想说什么，Neal？”
Neal说了一些话，音量很低，更像是呢喃自语，因此Peter没有听清，Neal的絮语越来越轻，Peter在听不见任何声音之后又看了一眼Neal，后者似乎是再次陷入了沉睡，他那蓝宝石的眼睛没能像往常一样在灯光下折射出异样的光彩，Peter就知道，该把造假酒的任务交给Jones。
Peter将Neal的一条胳膊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的手从Neal的背后穿过，揽住了Neal的腰，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Moz至少在有一点上没有撒谎，Neal把整个人的重量交到他身上的时候不是一点点的沉，Peter扶着Neal走向了床的位置，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可是在Peter看来是那么的遥远，Neal的步子快要飘起来了，Peter费力地半拖着他的线人，同他一起趔趄着步伐。
“Peter......”
Peter怀疑Neal到底是不是是醒着，他的眼睛闭着，嘴巴里还在念叨着单词，Peter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停了下来。
“Peter......我......信任你......你也......你也信任我，我知道的......你......骗不了......我。”
Neal吐字不是很清晰，说的话断断续续，不过Peter好歹能够听出其中的几个关键单词，Moz的洗脑盘旋在Neal快要被搅成浆糊的脑海里，它们在发挥作用。
“Peter......在乎......你懂吗？”
Peter笑了，他很想说他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看起来这种状态下的Neal很难理解他的意思，他的模样比在医院卧底被注射了镇静剂的那次还要糟糕，那会儿他好歹明白自己要说什么。Peter让Neal平躺在床上，他的线人一沾上枕头，似乎是找到了安心的归属，他在偌大的床铺上蜷起了自己的身子，不管这个动作和西装革履的格调有多么的不搭，他把右手垫在了枕头下，左手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领带，傻乎乎的，Peter无法否认，搭配上枕头上那一头失去了固定、有些松散的小卷毛，还有点可爱。
“Peter......”
Neal持续着他的咕哝。
“我.....在乎你，你......都不知道有多在乎......”
Peter这下是明白Moz电话里所说的“酒后吐真言”是什么意思了，他为他的线人盖上了被子，将他调皮的手捉住放进了被窝里，随后掖好了被角，摸了摸Neal的头。
“我也在乎你，晚安，小笨蛋。”
Peter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驱车回家的路上，他想，今天晚上要熬夜为他的线人做一份腌菜汁了。

第二天，Neal打车来到了和Peter约好的碰头地点，宿醉的后遗症挥之不去，出租车的颠簸加剧了他的反胃，好在贴心的Peter给了他一份醒酒用的腌菜汁，并适当地加入了一点语言上的威胁逼他喝下，Neal抱着瓶子，喝了足足一大口之后才有勇气开口询问：
“Peter......我昨天没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没有啊。”
Peter心情很好，几乎可以用神清气爽来形容，他满意地看着Neal喝下了他的醒酒良药，作为对线人终于能有一回听话的奖赏，他决心对昨晚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Neal唯一知道的是，Peter从此爱上了威士忌。